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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還疼上千倍白倍,這才知道他第一回咬她是隱忍了多少。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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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知道,待魔道光覆,白狄亦將不會存在!

“你……”烈焰卻是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這女人竟然也想到了。

“我什麽我,我說錯了嗎?血魔困於情,遲遲覺醒不了,那當然是要滅情的,依我看來,魔尊亦是一樣,所以啊,唐夢這女人,就是咱魔道的禍水!”洛水姬說得認真。

烈焰看了看她,沒有再說什麽,徑自蹙著眉頭,本以為殿下沒那麽早到的,沒想到前幾日竟和唐影動了手,看樣子,他們得想辦法拖延些時日了,也不知道玉邪還有多久才會到。

兩人終於是不再說話了,腳步頗快,朝前溪流方向而去,卻不知道淩司夜早已偏離了溪流很遠很遠,正在這萬重大山西北部分最可怕的迷失之林裏。

迷失之林,越往深處,越是尋不到方向。

它的主人,一個久居山林的女子,蝶依。

依舊是與大樹融為一體的屋子,同先前的有些差異,似乎更大了點,窗戶多了些,纏著許多開著五顏六色小花朵的藤蔓。

木門敞開著,門外圍著一群好奇的小動物,每個窗臺前都立著飛鳥,這完全就是一個勃勃生機的叢林世界。

屋內,竹塌上的人仍舊沈睡著,已經過了正午了,他似乎很累很累,一臉安靜睡顏,睫毛好長,高挺的鼻子很是英俊,還有微微抿著的雙唇,性感無比。

沒了平日裏一貫的冷峻邪佞之氣,亦沒有高高在上不可逼視的冷漠,此時的他,倒是像個貪睡的孩子。

榻邊的蝶依已經坐了很久很久了,白紗外披遺落了,一身迷幻的紫,就這麽楞楞地看著他,微蹙著眉頭,有些出神,他到底是什麽人呀?

心下那股莫名的熟悉感愈來愈濃,似乎曾經與他相識過。

又是忍不住伸出青蔥一般的手指,輕輕撫摸著他的俊臉,無論如何,她就決定留下他了,一輩子留在這迷失之林裏。

她甚至都沒聽他說過一句話呢?

睡臉這般安靜,定是個溫柔善良的男子吧。

這就是一見鐘情嗎?

從此她不再是孤單一個人了。

指腹流連而下,停在他唇上,清秀雅致的小臉上漸漸浮起了魅惑的笑來,再笑意最濃之時,一揚手,瞬間,收有門窗皆砰地一聲,很是幹脆地合上了。

鐵定了心,要留下他,便是不允許他有任何機會,任何借口再離開的。

這麽多年,獨自一人留在這慌林裏,與白獸為伍,她需要人陪。

渾身上下,不過是一件迷幻紫衣罷了,衣帶輕解,綢裳沿著一身冰肌玉膚緩緩滑落,曼妙玲瓏的身軀頓時一覽無餘,玲瓏浮現,肌如白玉凝脂。

臉上的羞赧難掩,紅得通透,卻還是在他身旁依偎了下來,玉手漸漸往他衣內探去。

淩司夜睡得正沈,習慣地翻身,一條長腿就這麽跨了過來,將她擁入懷中,喃喃道:“別鬧,傷口還在,不用看!”

某個女人,總是時不時會偷偷察看他心口上的那傷口,他早已習以為常了。

蝶依一楞,停著了手,良久都沒動。

他這是在同誰說話?

然而,就是這麽一楞著,揭穿了她。

他習慣的人,從來不會安分那麽久的。

還未緩過神來,淩司夜卻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翻身而上,掐住了她的脖頸,一臉睡顏未退,雙眸卻是淩厲無比,逼視、厲聲:“你是何人!?”

“我……我……”她根本說不出話來,脖頸上的力道幾乎要了她的命,這男人原來,真的那麽兇!

淩司夜這才微微松了些手,仍舊是一臉不悅之色,冷冷道:“你是何人,唐夢呢?”

向來就是戒備極高之人,尤其是入了這萬重大山,一醒來,所有的信息便在腦海裏不斷的浮現,他是跟著嘯風鷹來尋唐夢的,就昏迷在一座小木屋前,中的是那箭一般的毒物之毒!

這個女人,是屋子的主人嗎?

他睡了多久?

“我……我叫蝶依,是這片林子的主人……我救了你……”蝶依艱難地解釋,卻不知他口中的唐夢是何人,聽這名字,是個女子吧。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淩司夜戒備之心卻更強了,這片林子的主人,萬重大山竟也有人居住!

張開另一手手心來,傷口果然還在,很小,卻是泛著青紫色,顯然沒有完全消退。

而另一手仍舊是掐在她脖頸上,卻是冷不防狠狠將她甩到地上去,根本就沒在意到她一身赤裸,再自然不過了。

對於女人,他向來不會憐香惜玉,就連他那淩妃娘娘都時常咒罵他不懂溫柔,何況是其他女人?

蝶依一身赤裸,就這麽摔了下榻,癱在地上,狼狽不已,如此羞辱,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根本沒緩過神來。

而淩司夜卻是坐在榻上,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裳和墨發,一貫的高傲與冷峻,高高在上睥睨她,冷冷質問,“我中的是什麽毒,昏迷了多久?”

蝶依拉過前面的紫色衣裳來裹身,沈默了好一會兒,才擡起頭來,直視淩司夜道:“我救了你,你就是這般對待救命恩人的?”

“先回答我的問題。”淩司夜卻是冷下了雙眸。

“你輕薄了我,是不是先該給我個交待呢?”蝶依站了起來,臉上雖有羞赧之色,更多的卻是慍色。

淩司夜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冷冷一笑,懶懶取出藏於腰上的金色小飛刀來,卻是驟然射出,擦過蝶依的臉頰,重重射入她身後的門板上。

這麽一張漂亮的臉蛋頓時被劃出了一道細長的口子來,血隨即滲出。

“你!”蝶依一身戒備了起來,忍著臉上的極度疼痛,不敢喊出,這才明白過來,這男子非善類!

“回答我的問題。”淩司夜挑眉說到,還算是有耐性,這個女人倒是很耐得住疼。

“忘恩負義!”女子怒了,一揮手,門窗頓時大開,守在外頭的小動物全部湧了進來,似乎感覺到了主人的危險。

淩司夜掃了四周一圈,不由得蹙眉,真夠麻煩的,不耐煩地出了一身長哨。

嗖地一聲,猶如箭一般,嘯風鷹終於是出現了,落在了他擡起的一臂上,羽翼上的傷在蝶依的照料下早已痊愈了。

“你帶我來的這好地方!”淩司夜瞥了它一眼,正想取出袖中的檀木梳來,卻尋不到了。

明明是一直都放在袖中的,東西呢?

根本不在乎在四周滿滿的敵意,徑自尋著唐夢最喜歡的那檀木梳,卻怎麽都尋不到了。

“你是在這個嗎?”蝶依揚起手來,手中拿著的正是那木梳,用料,做工,皆是極其考究,她一見了便是喜歡。

“是。”淩司夜緩緩擡起頭來,仿佛不悅到了極點,身影一幻,還未來得及看得清楚,蝶依只覺得手腕一陣疼痛,而手上的東西早已被奪了過去。

淩司夜就背著她站著,低著頭,拉起衣袖徑自擦拭著那檀木梳,一臉的認真,而蝶依卻是動都動不了,手腕下垂,毫無一絲力氣,斷了。

仍舊是讓嘯風鷹嗅著了氣息,幸好,是她的東西始終都是她的,嘯風鷹低鳴了幾聲,便飛了出去,這回不能在尋錯了。

這蝶依即便是獸魔,為覺醒之人,便沒有能力號令任何妖獸,它的主人,仍舊是這男子。

“嘭~”

蝶依終於是忍不住手腕上和臉上的疼痛,直直跪了下去,話都說不出來,虛弱地即將昏迷。

淩司夜卻是頭也沒回,徑自走了出去,圍在四周的小動物們一下子退開來,卻仍舊是虎視眈眈地盯著他看,似乎隨時準備攻擊一般。

然而,淩司夜卻突然止步,這才發現這個地方同先前的完全不一樣,是一片更加茂密的深林,彌漫紫色的霧氣,而嘯風鷹就前面徘徊著,仿佛飛不出去一般。

這是怎麽地方?

蹙眉思索,犀眸戒備掠過,驟然拔劍,轉身橫掃而過,一道劍氣驟然將身後悄悄襲擊而來的一群生物遠遠震開了。

這回可是學乖了,這林子裏到處都是毒物,不能那邊輕易讓任何活物近身的。

一陣陣哀嚎聲,遠遠而去,不一會兒,終於是清凈了,他並不怎麽喜歡這些小生物,看著就煩。

收起冷玄劍來,蹙眉環視了一周,該往哪一條路走呢?

嘯風鷹已經落到他肩上了,這片迷失之林,它也飛不出去,即便是沖上高空,亦可能是假象,不是真的高空。

這林子之所以出不去便是因為心中想著出林,面前便會幻化出一條路來,通往心中所想的地方,而這一切皆是幻境,若是心魔太重,便是一輩子都會迷失在自己創造出來幻境裏的!

279入幻境&試探

279入幻境&試探

淩司夜回頭看了屋內那昏迷在地的女子一眼,遲疑了須臾,終是不想再多費唇舌,還是轉過身,邁開了步子,就朝著屋門直對的方向而去。

迷失之林,心中向往,即在眼前。

走了良久,林子愈發的茂密,紫氣沒有毒,卻是越發的遮擋了視線。

淩司夜止步,拔劍而起,不過隨意一揮,耍的依舊是虛招,道道冷藍色劍氣橫掃而過,不僅輕易驅散了紫霧,就連樹林都被他毀了大半。

抿著的雙眸,隱隱顯露出不耐煩來,只是,事實便是事實,他似乎迷路了。

從手心上的傷口來看,已經就昏迷一日的時間,印象中,這個方向是溪流的上游左側,離得甚遠,只是,他卻不知道,自己此時又是位於這林子的哪個方向。

唐夢那女人這會兒定是四處尋他了吧!怎麽就不能安分一點呢?

做好是乖乖回船上等他,否者這筆帳他有得跟她算了!

霧氣漸漸散去,突然,前面卻是隱隱出現了一條路道來,明顯是開鑿過的痕跡,兩邊的林子不是一般的樹木,而是高而挺拔而上的竹子,一簇一簇地,將整片天都給遮擋了。

淩司夜卻是駐足了,回頭看了嘯風鷹一眼,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嘯風鷹那寶石一般的黑眸子轉了幾圈,咕咕低鳴著,卻怎麽都不肯動。

它也不知道這是真實的道路,還是它心中所想的,亦或者,是主人心中所想往的地方。

應該是主人所想的吧,畢竟他的心念比它強大多了。

“不去?”淩司夜蹙眉,心下有些疑惑,卻豈會知道這迷失之林的秘密,又取出了唐夢那檀木梳來。

嘯風鷹卻是別過頭,飛了起來,它早就完全可以確定,唐夢根本不在這林子裏。

依舊是繞著淩司夜打轉,無可奈何,只能拖住他,不讓他入那竹林,這片竹林便是他的迷失之地了吧!

淩司夜看著它,作勢要往竹林而去,嘯風鷹立馬攔在他面前,拼命地煽翅。

淩司夜止步,明白了過來,只是,心中卻是更加好奇了,這片憑空出現的竹林怎麽就不能入了呢?

嘯風鷹索性朝來路飛去,時不時回頭看淩司夜,這個意思,便是要他回去找那個女子了!

“回去?”淩司夜挑眉問到。

嘯風鷹十分通曉人性,又是拼命地拍翅。

“沒出息的畜生!”淩司夜卻是冷冷碎了一句,仰頭,透出茂密的枝葉,可見藍天。

負手而立,身姿頎長,唇畔泛起一絲冷笑,卻是這瞬間,一式飛龍在天,直飛而上,縱使再詭異的叢林,只要內力足以淩上高空,根本不會迷失方向的。

嘯風鷹轉了幾圈,無奈只得跟上去,它的幻境便是高空,因而飛不出去,主人淩空而上,或許有那麽點機會擺脫著幻境吧!

淩司夜高高淩空而立,嘯風鷹很快便飛到他身旁,離地千丈,整片林子皆一覽無餘。

在嘯風鷹看來,一切都是平原,這就是平原之上,一片可以自由鳳翔,自由覓食之地,已經上來過一次了,所幸這意念不重,很快便緩過神來,明白是幻境。

而在淩司夜看來,這仍舊是一片林子,什麽都看得清楚,方才那片竹林正是通往溪流之處,是主幹道分支而出的一條小溪流,沿著走便可回到船上了。

一個長哨,明顯的意思,要嘯風鷹去尋人,然而,嘯風鷹卻是又拼命地拍打起翅膀來了,它根本做不到,淩得再高,它都出不來這片林子。

主人若是出了林子的範圍便能看得清楚,只是,他們仍是在範圍之內!

淩司夜蹙起了俊朗的眉頭,終於是完全覺察到嘯風鷹的異樣了,它到底想告訴他什麽?

是唐夢嗎?

“唐夢在這林子裏!?”驟然厲聲問到。

嘯風鷹見他這麽兇,又急了,索性掉頭直直沖下,還是要去找那個女子的,她才能說得清楚!

淩司夜心下一驚,誤會了它的意思,急急跟了下去。

然而,放落入林子,卻發現四周已盡數皆是竹林了,再也不見嘯風鷹的身影!

怎麽會這樣!?

紫霧繚繞,靜謐無比,參天而上的高竹,石子小道,前方隱隱有個小亭子,同東宮大花園裏某一處小院落很像,是他經常撫琴的地方。

自是戒備,連連吹了幾聲長哨,卻始終喚不來嘯風鷹,方才在高空他根本就沒有動過,落下來本該是原本那林子的,怎麽會是這裏?!

這裏又是哪裏?是方才沿著方才那條路進來的嗎?

前方,亦是幽深的竹林石徑,往後看,亦是一條石徑,兩側一簇一簇的竹叢,看不到盡頭?

著實詭異!

一步一步往前而去,四處安靜地可怕,沒有任何聲音,他故意放輕的腳步聲都清晰可聽。

步入小石亭,亭內石桌上放置著一把二十一弦古琴,竟是同他那把十分像似,一樣的鹿筋為弦,桐木為面,面上為通紋,並不花哨。

淩司夜那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了琴弦,隨意地一勾一挑,一抹一剔,試探了音色,高音破有穿透力,中音甚是紮實,低音很是渾厚,音色過渡和諧。

這並不是放置已經的琴,而是正在用著的,音色被調得很準。

顯然,這兒有人居住!

擡頭來,環視了四周一眼,邪惑的唇畔泛起一絲冷笑來便是徑自坐了下來,十指微微撫按在琴弦上,彈奏一曲亦無妨。

如此詭異,如此安排,想見他的人,自然是會來見的。

仿佛是習慣了一般,想都沒想便只直接奏出了那一曲“癡”,自小到大,時常彈奏給父王聽的,似乎一碰到琴,第一便是這首,連自己都控制不住。

唐夢為之加了個“情”字,為“情癡。”

曲調一開始便是低沈沈地,一沈到底而後才緩緩揚起,轉而哀婉,柔情婉轉,隱約帶著些許憂郁,透著一絲淒涼。

琴聲漸漸在這空無一人的竹林裏傳了開來,越來越哀婉,如詠嘆,如幽怨,如癡語,仿佛癡癡述說著什麽一般。

淩司夜低著頭,雙眸裏卻沒有一絲感情,冷淡疏遠,仿佛這麽動情動人的曲子並非出自他的手一般。

漸漸到了尾音,音本該落,他卻是可以挑高了最後一個音,錚得一聲,很不和諧地結束了這曲子,唇畔泛起冷冷的笑意。

他留足了後路,即便淑妃陵那一計失敗,他亦會讓父王永遠沈睡在這曲子裏了,他要這癡音,殺他心智。

琴音止,四周一下子便又恢覆了平靜,這古琴的主人仍舊沒有出現,空空蕩蕩,只有他一人。

緩緩起身,身影卻是驟然一幻,朝前掠去。

行了許久,心中終於漸漸不安了起來,沒有盡頭,這條路,根本不見盡頭。

又是一聲一聲長哨,嘯風鷹仍舊沒有出現,它是尋唐夢而去了,亦或者也迷失在這片林子裏了?

唐夢呢?

如若在這林子裏,是不是同他一樣,也迷路了?

這才終於看承認,迷路了!

大手摩挲著光潔的下頜,沈眸思索,眉一簇,仍舊同先前一眼,沖天而上。

須臾便是脫離了林子,高高淩空,望見的仍舊是方才的景象,低下仍舊是普通的樹林,前方是竹林,有到溪流,是主河道分出的支流。

再次直直落下,然而卻是同心中所料想的一眼,仍舊是落到了竹林裏。

看樣子,他是入了什麽障眼之地了,這片竹林怕是幻境,而方才那把古琴和那個亭子卻是真實之物,一定還是方才的那個位置,琴的主人,定是那個女子!

從未真正經歷過這類幻境,只是有所聽聞罷了,若要破幻境,便是要以環境中真實的事物為線索。

往回走,尋著那小亭子而去,心中卻隱隱不安著,不考慮自己是否能破了這幻境,卻是擔心著唐夢,若她也入了幻境,能出得來嗎?

然而,此時的唐夢,仍舊急著趕路,往溪流方向而去,她難得這般安分,就鐵定了心要在船上等他的。

小娃娃早已清醒,被她牽著,滿腹的疑惑不敢多問,自己昨夜,不正興奮地給夢姐姐采野果呢!怎麽就給睡過去了呢?

一醒來大姐姐反倒是為她采了好些甜甜的果子,還給她捧來了一大荷葉的水。

她竟然也能尋到水,還以為她的身份這般顯赫,定是嬌生慣養,極難在山裏生存的,先前可都是大哥哥照顧著。

唐夢什麽都沒有告訴她,只說她累過頭,餓昏過去了。

只是,她如何會相信,從來都沒餓昏過的,自小就餓習慣了。

糾糾結結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開了口,道:“夢姐姐,我昨晚沒給你惹禍吧?”

這個感覺有些熟悉,就想上回再孤村一樣,累到最後,睡死在了河邊。

“這荒山野外的,你能給我惹什麽禍?”唐夢笑著說到,並不打算跟她說什麽。

這孩子,根本就自己控制不住魔性的。

或許,真相對她來說是殘忍的,一輩子就永遠只能是這五六歲的模樣了。

為何,為何,唐影怎麽對這麽個小娃娃下得了手呢?

抑或著,他也有控制不住的時候?

白狄魔道,這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麽。

越想越是心煩,不自覺被引入了這陰謀裏,什麽都不知曉,什麽都不再掌握之中,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這一回,定是連淩司夜也失算了吧!

或許,不該急著尋血狐了,尋唐影來得直接點!

“我是不是又想殺人了?夢姐姐,你別瞞著我。”小娃娃卻是問得認真,就怕自己又做錯了什麽,又闖了什麽禍事。

淡淡孤城那事,她就同師父交待不清楚了!

怕,不止怕師父怪罪,嫌棄。

最怕的,莫過師父知道真相,那夜師父咬了她,她不聽話,沒有躲遠。

藏在心裏最深的秘密,連想都不敢想,更不會說,最好是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只要一直能忍,不被什麽激怒,就一定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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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真的存在!

“殺人?”唐夢止步,挑眉看著她。

小娃娃心中卻是頓時一驚,連忙解釋,“就是想殺了村子裏那兩個老人一眼,夕兒不是故意的!”

急急的解釋,卻驟然發覺自己越是解釋越是解釋不清楚。

“殺人就是殺人,你怎麽不是故意的了,那種惡人就不該客氣,要不你師父教你武功作甚?”唐夢問得很是巧妙,心中疑惑著,這孩子似乎自己知道些什麽,林夕這點點小聰明在她面前根本就不堪一擊。

“就是……就是,不是故意的,夕兒不想殺他們的,不小心的。”小娃娃又是急急掩飾,卻是不自覺掙脫開唐夢的手。

唐夢眸中覆雜掠過,仍舊握住她的手,笑了笑,道:“這林子裏估計也就我和你二人了,你若想殺人,也就夢姐姐我一個人了,你說你會嗎?”

“不會!我不想的!”小娃娃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那不就得了,你這小腦袋裏想什麽呢?”唐夢一手將小娃娃的小腦袋攏了過來,唇畔始終噙著笑意,心中卻明白了,她知道,她自己也知道會失控!

小娃娃沒敢再多說什麽,身子很矮小,還不及唐夢的腰,就靠在她腿上,突然覺得有些累,怎麽就突然那麽覆雜了起來呢?

她好懷念剛遇到師父的那段日子,不用擔心什麽,不用隱藏什麽,想說什麽便說什麽,日子是那麽簡單,就只有一個信念,一輩子跟著師父,伺候師父,吃穿不愁,也不怕人欺負,如此,便是好。

“來,上來。”唐夢彎下身子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又道:“我們得走快點了,你大哥哥定是急瘋了。”說罷足尖點地,身影便朝前方飛掠而去。

小娃娃就依在她懷裏,仰頭靜靜地看著她,並不經意,卻突然有種熟悉的感覺,這臉型,這種感覺!竟同師父那麽相似!

唐夢沒註意到小娃娃的異樣,更沒有註意到,身後不遠處,隱藏這密林裏的兩個人,臉上雖是一貫的淡然,心下卻是急著,淩司夜那家夥怎麽還沒找她,怎麽還沒見到嘯風鷹?

280靜待&易容禁術之謎

280靜待&易容禁術之謎

過了那專門留宿過路人的村莊,一條明顯是人工修葺過的大道,兩邊是高大挺拔的白楊樹,正是枝葉茂密的時候。

一匹駿馬疾馳而過,所過之處,道路兩側皆是傳出陣陣哀嚎。

飛射而出的千絲紙,並非紙鳶狀,而就是單薄薄的一片,卻足以一片封喉,百發百中,兩側埋伏的死士根本還未來得及現身,便是當場命喪黃泉了。

疾馳而前,不一會兒便被一道斷崖擋住了,底下是暗無天日的深淵,埋伏著蠢蠢欲動的巨幅。

寧洛撩袍,翻身下了馬,背上背著一副圖紙,手上仍舊是持著那從楚隱那順手拿來的折扇,輕輕搖著,一臉閑適,卻隱隱藏著一絲戒備。

淑妃陵,算是從這裏開始了。

第一次到天朝帝都,似乎親力親為的事還不少。

唇畔泛起一絲淺淺的笑意,一貫是那游戲人間的無謂,手上折扇重重一扣上,便是飛身而下。

白色的身影依舊猶如游龍一般,在越往下越昏暗的深淵裏,幽游而下。

自是驚動了潛伏著的巨幅,血口大張,蜂擁而來,只是還未近他的身,只聽得聲聲割裂之聲,有些尖銳刺耳,隨之便是淒慘的長鳴。

根本就沒有多糾纏,很快便落了下來,也不知道地上到底有多少巨幅是先他而落的,似乎是被什麽利器割裂為兩半,屍首異處。

前方,一個甬道,隱隱透出了光線來,他勾唇一笑,打開折扇,扇去身上不經意間惹上的幾縷塵埃,一步一步,緩緩朝甬道裏走去。

身後,一地的巨幅,身上血跡斑駁,而有那麽幾只,大張的尖嘴,噙著血跡。

毫無疑問,有人先於他來過,而且相差不超過一日,這個人或者已經離開,或者還在陵墓中,他並沒有躲過這些巨幅,被咬了。

寧洛並沒有註意到。

光線越來越強,此時外頭正是正午時分,盛夏的陽光正烈著。

終於到了盡頭,寧洛心下微微一怔,不由得暗暗感慨,好一個桃花源啊!

這儼然是個幽深的山谷,小石潭,假山,花叢,草木,木屋,秋千。

潭中游魚幾許,假山怪石嶙峋,幽蘭靜開,彩蝶飛舞,大樹下,千秋留空,隨風輕搖。

小木屋的門窗緊閉,門上並沒有上鎖,屋前果樹下,幾方石幾,掉落些枝葉在上面,很久很久沒人坐過了。

然而,這一切都不如正對著甬道的那道高大的石門來得惹人註意,那這石門入才算是真正入了淑妃陵了吧!

寧洛並不心急,卻是在一旁那石凳上坐了下來,取下那卷建構圖,攤開在石桌上,這圖紙可謂十分詳細,從入這石門開始直到內陵,所有的機關,所有的建構,都是清清楚楚,路線正是止於那千年玄鐵之前。

看這樣子,太子殿下真是萬事具備,就等著尋到那三樣寶物,便可對天幀帝動手了。

他可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真相便是對天幀帝如此恨之入骨了,是為了帝位,還是其他?

動手自然是早晚的事情,只是,真動了手,怎麽可以在這麽個小小的山谷中呢?

自是要有更大的戰場的!比如,西界!

一直一來,他所作的一切,便是在等待著這一場戰爭,一場開創一個帝國的戰爭!

收起了一貫的閑適和無謂,沈斂下雙眸,將圖紙上每一個的機關暗算一一掃過,過目不忘,皆是牢牢記下。

盡數記下之後,俊美的唇畔這才泛起一抹冷邪之笑來,緩緩起身朝你高大的石門而去,而身後,石桌上的這一卷圖紙,卻不知道究竟是何原因,瞬間便是化作了紙屑,揚了起來,漫天飛舞。

淩司夜,也不會再需要的。

旋了一旁壁上的機關,轟隆一聲,石門便開了。

陽光瞬間直射而入,漂浮在空氣中的塵埃清晰可見,深深的通道,越往裏越是昏暗。

寧洛小心翼翼地步入,腳步有些怪異,似乎特意繞過一些地方,走了甚久,仍舊是平安,沒有出現任何險況,而他的腳步卻是跨度越來越大。

這通道裏的機關,大部分是埋伏與地上,越往裏越是密集,而有一些是埋伏在墻壁上。

只能躲,不去觸碰,因為這設計便是一觸碰便是躲不過的,因為墓門會瞬間關閉,整個通道都會塌陷。

終於到了岔路口了,三個方向,前、右、左。

遲疑了須臾,本該往前而去的,卻突然駐足,右拐了,前面有動靜,聲響頗大,似乎是吵架一般。

腳步聲放輕,小心翼翼躲過了幾處機關,唇畔始終噙著淺笑,越發地覺得自己就跟那三歲孩童再玩跳格子一般地躲過這地上的埋伏。

爭吵聲越來越大了,你說罷我便反駁。

止步,記得清楚,前面便是再無危險,是幾件石室。

側身,雙臂抱胸,貼著冰涼涼的墻壁,靜靜聽著,果然是這二人,一哭,一笑。

“我以前就懷疑過的,這地方可能不會大費周章要什麽黑勾玉凝紅珠這寶物來開的!”憤憤不平的是肖笑,不久之前,李公公來監工的時候才道出了真相,原本不知要天幀帝真正的目的是要他們把千年玄鐵兩側數道石墻內裏的建構給摸索出來,根本就不需要動到千年玄鐵!

顯然太子殿下被皇上給蒙了!

“你早懷疑過,怎麽不早說,現在好了,太子殿下都把一切準備好了,等蕭老把消息送到,看你怎麽辦!”苦哭立馬反駁,蕭老剛走不久,幸好是在殿下動手之前再來過一回,否者真得出事,也不知道殿下何時能回來!

“你怎麽這樣,這責任全推到我身上了?懷疑歸懷疑,皇上要是沒差人來說,你不也沒發現?”肖笑大聲質問。

“我這不是生氣嗎?你說皇上怎麽就這麽騙了殿下,他不會早就懷疑殿下了吧?”苦哭說著,心中頓時不安了起來。

“我看不一定,要是早就懷疑了,還能任由殿下這般折騰,我就覺得他尋那三樣東西,定藏著什麽秘密不讓殿下知道。”肖笑一臉狐疑,聲音都隨之也放低了。

“能有什麽秘密?我看皇上這輩子就只有淑妃一件事是上心的,就連殿下他都不上心。”苦哭撇了撇嘴,對天幀帝向來是面前恐懼,背後不滿。

“不管什麽秘密,咱還是趕緊想把這幾堵墻給破了,要不咱的性命就先不保了,指不定連殿下都見不到了。”肖笑說著站了起來。

苦哭聳了聳肩亦是站了起來,兩人手中皆有度量工具,很是普通的工具。

他們定是沒有什麽透視眼,沒有什麽放大鏡的,要的便是數據,憑借收集到的數據,依照這些數據,推測出裏面的建構。

一有差錯,這墻推到了,整座陵墓亦是會瞬間坍塌,這便是這淑妃陵最麻煩的地方。

“你說殿下怎麽就沒把雲容給帶出去了?”

“淩妃去了,雲容去了只會受罪。”

“那可不一定,就殿下那視女人為糞土的,指不定淩妃已經被他丟路上了。”

“怎麽就忘記問問蕭老了,我覺得唐七少這人,沒那麽容顏招惹,殿下要是真丟了她,她還不報覆回來。”

“會嗎?先前那樣子,我就覺得她好像巴不得殿下把她丟了。”

……

本是爭著爭著就要吵起來的,只是,此時氣氛卻又是緩和了下來,開始了一番長談,已經在這陵裏困了許久了,為頭即便是天翻地覆,他們又怎會知曉什麽。

這二人不管再大的爭執,向來都是不會大吵的。

寧洛冷冷一笑,轉身,仍是悄無聲息地離開,他似乎可以在這幽靜的山谷裏靜待一些時日了。

看樣子,太子殿下,很快就會知道他的父王蒙著他多少事了!

而淑妃,就讓他來替他帶回白狄吧!

……忙碌的喵喵分割線……

帝都一如既往地熱鬧繁華,只有一處,氣氛尤其緊張,那便是唐府了。

‘啪……’

一個清脆的聲音打破了大廳裏的死寂沈沈。

一個佩劍婢女捂著臉,退了兩步,不敢再多說話,連日來,一直都沒有影少爺的消息,自從他啟程去尋血狐以來,一直都有信函往來的,只是,如今卻是杳無音信。

唐夫人一臉慍色,雙眸陰沈著可怕。

“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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